时光易老。

【周泽楷×你】分手旅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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·不要被标题劝退，是HE！！！

·最近艰难复健，没想到写得最顺的是小周orz视角所限小周做的很多事情没法展现出来，但他真的是个很好的蓝盆友！！！

·我也不知道自己写出来个什么玩意儿……破镜重圆？不那么破的镜重圆？算了放弃挣扎，大家看个开心

·继续回全职坑底躺平待着：往期文字汇总

 

【零】

“最后，再陪我旅行一次吧。”你任由自己眼神放空，似是在对面前的空气喃喃自语，“就当是分手旅行。”

 

良久，不知从房间哪个角落传来一声低低的回应：“好。”

 

一切重归寂静。

 

【一】

春天去日本旅游，这一项一直列在你的愿望清单上。年少时因为资金问题久未成行，后来因为你想同行的那个人一直抽不出时间，这计划也就无限期地搁浅了。

 

分手前终于能达成心愿。有些讽刺，你这样想。

 

你并没有选择去久负盛名的上野公园赏花，不用想也知道，那里的樱花树下一定围坐满了踏青野餐的欢乐人群。你看了看远远缀在身后的人影，确信那样的氛围是你们所格格不入的。

 

七拐八绕，你竟也找到一条无人的河边小径。没有回头去看那人有没有跟上，你自顾自地欣赏起片刻春光来。河岸两侧开满了繁盛而清浅的樱花，偶有风吹过，似雪又似霞的花瓣便纷纷扬扬地飘落到河面上，点出一个个小小的涟漪。

 

往日总听人说，樱花是一种艳丽又决绝的景致，短暂却热烈地盛放一周，便再难觅芳踪。今日有幸亲见，才觉花与枝的离别没有想象中那般动人心魄，反倒更像一声浅浅的叹息，吐露之后，连当事人也不记得因何所感。

 

【二】

“高三一班的XXX，速到收发室认领你的快递。”广播里猝不及防提到自己的名字，同桌的提醒将沉迷题海的你一把拽了回来。你恋恋不舍地离开自己的座位，脑子却还在和那道数学题难分难舍。

 

急着回班与辅导资料再续前缘，你快速地跑到收发室门外，出示学生证来领取包裹。或许是刚刚广播通知时被翻了出来，你的包裹大大咧咧地摊在收发室阿姨的桌上，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，信息单恰好处在你的视线之外。

 

你一边接过包裹一边向阿姨道谢，心里默默猜测着这个快递的内容物和来处。一切纷繁的思绪在你看到纸箱上憨态可掬的企鹅时全部归拢，你不禁扬起了一抹会心的微笑。

 

你小心翼翼地把包裹拿回教室，搬出一摞资料放到地上，给即将塞进桌洞的盒子腾出位置。同桌在你身旁一再好奇地询问，你只拿学习用品这样的说辞糊弄过去。

 

其实也不算撒谎，周泽楷，不也是你的学习动力之一么。

 

晚自习开始前你特意找个了无人的角落拆开了包裹，仔仔细细地撕掉了快递单，只留下一个精致的小礼盒。即使是在教学楼昏暗的灯光下，这盒子也在你眼中熠熠生辉。你不由自主地屏息凝神，轻轻地将盖子揭开——是满满一盒的瑶芳①。

 

你捻出一朵细细端详，是拿浅粉色的纸叠出的五瓣樱花，凑近轻嗅，还有若有若无的香气。若不留神，你还以为他是直接从你们以前约会那儿的樱花树上摘下来的呢。

 

即使周泽楷手巧是出了名的，折这一盒纸樱也得费不少时间。何况他去参加了轮回的青训营，每天恨不得24小时全拿来训练。在你看不到的地方，他指不定怎么克扣自己吃饭睡觉的时间。

 

这傻子。你嘴里嗔怪，心里却甜滋滋的。

 

【三】

没有提前规划，这次旅游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差劲。午餐时刻接连被好几家店拒之门外，你不由得有些丧气。瞥一眼身后不远处充当背景板的周泽楷，心里更不是滋味。

 

分手旅行越惨淡，日后就越小可能回忆起这个人。你在心里安慰自己，给一时冲动的不良后果找了个完美的解释。

 

你沉默着转过身，向周泽楷指了指街头的便利店，便也没再管他反应，径直走了过去。便利店小小的，除了靠窗的一排座位，店里只有三四排货架。你随手拿起一盒泡面和一罐奶茶，想了想，又将常温的奶茶放下，到冷藏柜里挑出来一罐冰镇的水果酒前去结账。

 

负责结账的收银员小哥用日语朝你说了些什么，瞧你没有反应，又换用不甚流利的英语朝你磕磕绊绊地解释了一遍。没等你听明白他想表达什么，身后一只手递上了你的护照复印件。

 

顺利结完账，你坐到靠窗的用餐区那边去。未满二十不得饮酒的标志倒是在这里贴得明显。你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刚才收银员小哥想要表达的意思。

 

因着一旁默默落座的周泽楷，你收回了自己四处打量的目光。

 

【四】②

好不容易捱过了高考，你心心念念的毕业旅行却因为男朋友有事而泡汤了。他从来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，看你有点生气的苗头也不知道说些甜言蜜语来哄人。但是只要他用那双带着愧疚的澄澈的眼睛看向你，小心翼翼地给予一个拥抱，你多半立时就选择原谅他。这次也是如此。

 

青训营的成员自己的出入都被俱乐部管得死死的，更别提偷偷带个人进去。你只好每天在他下训前后去俱乐部门口等他。久而久之，连轮流站岗的门卫全都认得你了。

 

一天，周泽楷发来信息说是俱乐部有活动，下训时间可能会推后，叫你不要再去门口傻站。恋爱嘛，想让人无时无刻不黏在一起，你当然拒绝了他的提议。不过在他的强烈要求下，你的计划更改为去对面的果汁店坐着等待。

 

上海的夏日，即使在黄昏时分也算不得凉爽。你走进店里，毫不犹豫地点了杯冰镇果汁。却被老板告知，有个英俊的小伙子特意来叮嘱过，不要给你上太冰的饮料。

 

“男朋友很贴心嘛。”“小伙子不错，那么帅还知道关心女朋友。”你在一众打趣声中羞红了脸。

 

【五】

接下来的行程是去寺庙参拜。虽然你并不笃信佛教，但听说日本的寺庙很灵，你也还算有几分兴趣。

 

樱花季的浅草寺，已经不是游人如织所能形容的了，或许换用摩肩擦踵更为贴切。身高并不出众的你显然没有和庞大人流对抗的体力，索性也就顺着人群行走。在小小的红色木台前，人流诡异地停滞住了——原来是抽签台。

 

你旁观了一阵，发现抽签并不像动漫里画的那样，有慈眉善目的老僧人在一旁解签，各种语言的签文印在一张长长的纸条上，放在排列有序的小格子里，供抽签者自行拿取。很省时省力的做法，却也少了几分趣味。那晃动的签筒，倒是有几分古朴的滋味。

 

你旁观片刻，有些扫兴，便绕过抽签台，往寺庙大殿走去。

 

学着旁人的动作，你在佛前鞠躬拍手，然后闭上眼睛默默祈愿。希望亲人安康，轮回得胜，周泽楷多些空闲……你惊觉心中的祷念词汩汩而出，仿佛已做了千万次那般熟悉，还带了些现在已不必有的祈愿。

 

你默默地将后半段掐去，并为自己的失误向佛祖告歉。

 

【六】

大年初一，你兴冲冲地向家人告别，拖着从被窝里爬起来还没完全清醒的男朋友就要往寺庙里冲。

 

“你不是不信佛吗？”你的男朋友一手压着昨晚睡出来的翘起的头发，一手牵着你不让你跑太快。虽然是你昨晚心血来潮才提出的出行，他还是好脾气地答应了，一大早便起床赴约。

 

你的拇指在他掌心蹭了蹭，他会意，顺势换成了十指紧扣的姿态，你这才满足地笑眯了眼：“当然是希望我男朋友战绩越来越好啦！”

 

周泽楷没有说话，只是稍稍上拉了一下自己的围巾。

 

“诶周泽楷你脸红了！”你盯着他悄悄泛红的耳尖，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了起来。明明也没说什么羞人的话，自家男朋友脸皮还是太薄了点。你啧啧称奇。

 

“看路。”因为把脸挡在了围巾之下，周泽楷的话不免显得闷声闷气的，像是有些羞恼。你见好就收，牵着他向人山人海的寺庙一步步走去。

 

【七】

前面的行程一直听从你的安排，毕竟算是两个人的旅行，你将后半程的选择权交给了周泽楷。周泽楷没多作犹豫，去旅馆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两张迪士尼的门票。

 

刚到达迪士尼的转站口③，你就感受到了拥挤的人潮。正当你有所动摇想要等下一班入园列车的时候，周泽楷轻轻拉了你一把，你们一同上到这个童稚而可爱的车厢。

 

车厢并不宽松，你们将将挤在门口。在你为两人如此近的距离感到一丝心烦意乱时，他用轻柔却不可抗拒的力道和你转了个位置。现在，你正好可以通过近处的窗户俯瞰整个园区。

 

一直到入园检查，人流都没有趋近松散的架势，周泽楷也就一直保持着回护的姿态。你想和这个扰乱自己心神的人拉开距离，又囿于人群不好动作。

 

进入园区后，人总算分散开了，你们也自然而然地拉开了距离。你松了口气，等待周泽楷领路去某个游乐设施。

 

然而，周泽楷也没有移动的迹象，只是乖巧地伫立在原地。由于口罩的阻拦，你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，只对上了他望过来的一双眼睛。“你选吧。”口罩之下他的声音没那么清亮，但你脑海中已经自动脑补出了他没有口罩时抿嘴微笑的表情，“晚上再去坐摩天轮。”

 

你忽然有些气愤，气自己说着要放下却总还是心心念念。

 

【八】

你的男朋友这周末罕见地留在本地主场作战。也对，联盟那么多战队轮流做东，能在你生日这周恰好排到轮回，确实很不容易。

 

一定是上天的安排。你这样坚信。

 

你知道周泽楷作为队长的职务非常繁忙，你也没有奢求他能抛下战队陪你生日这一整天。你只是悄悄地买好了摩天轮的门票，向男朋友约到了一晚的空闲。

 

午睡起来，你就开始紧锣密鼓地捯饬自己。衣柜里的衣服试了又试，脸上的妆容也是再三雕琢。就连手机也是充满电才取下，力保不会出现错漏男朋友消息的情况。确认一切无误后，你才拎起小包，带着满怀甜蜜，前往约定好的餐厅赴约。

 

从霞色初升一直到墨色渐染，你的意中人还没有出现在眼前。

 

再次礼貌地谢过前来斟水的服务员，你心里已经有些坐立难安了，脸上却还是一派镇定的模样。你又一次按亮手机，屏幕上除了时间再没有其他显示。他可能被工作耽搁了，你猜想。但是，这并不能阻止餐厅里其他客人小声交谈的声音，越过回旋的背景音乐直往你耳朵里钻。

 

虽然有些尴尬，你还是起身向服务员示意，取消这一桌安排。

 

打车去往轮回的路上，你的手机还是没有什么动静。你不由自主地开始脑补起一些可怕的事情。你晃了晃脑袋，将这些不好的猜想全都赶出了脑海。

 

过去了不短的时间，轮回门口的保安竟然还依稀记得你：“小姑娘，来故地重游？今天基地里没人，你也早点回去吧。”他们亲切而自然的招呼声，竟莫名让你有了流泪的冲动。你努力地压制下汹涌的心理活动，笑着向保安道了谢。

 

你拿出手机，首次打破了自己定下的不打扰男朋友工作的原则，拨向了那个熟悉的号码。嘟，嘟，嘟，每声信号不仅响在你耳边，也敲在你心上。

“对不起，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……”

 

后来啊，一个人的夜景也别有一番滋味。

 

【九】

赶在天黑之前，你刷完了所有感兴趣的项目。虽然迪士尼里的设施不够刺激，但久违的童话世界还是在一定程度上舒缓了你的坏心情。

 

尤其是周泽楷不得不摘下口罩后④，被请求合影的人团团围住时的窘迫神态最为解气。

 

你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又无意识地投向了他，暗自警醒，没有选择等他一道，而是自己继续下一个游玩项目的排队大业。

 

一个人多好。还能走单人快速通道。你自娱自乐道。

 

而等你玩过一轮后下来，发现周泽楷还呆呆地站在原地。他重新戴上了帽子和口罩，偶尔向凑上前来的人摆摆手，像是在拒绝什么。你静静地看了一会儿，一边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说辞安慰自己，一边上前拉走了这根呆愣的“木桩”。

 

行进间，你也没想好再去体验一把什么项目，只好拽着他乱转。不知怎么的，你们走到了摩天轮底下。你回过神来，看见眼前逐渐亮起了斑斓的彩灯，令你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回忆，甩手便欲掉头。

 

周泽楷一把抓住你松开的手，略显强硬地带你加入了摩天轮下等候的队伍。一时间，本就不甚和谐的气氛更为凝滞了。你试着抽了几次手，无果，也就放弃了，决定不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。

 

【十】

你们排到头时，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。园区内的所有建筑，都亮起了彩灯。

 

随着高度一点点攀升，你已经看不清下面建筑的模样了。众多灯光闪烁，一时间你竟分不清身在何处。是日本？还是上海？

 

两个人的夜景也没什么不同。恍惚间你不自觉地想。

 

摩天轮升至最高处，原本一言不发的周泽楷摘掉了伪装工具，用那双澄澈的双眼执拗而专注地盯着你，猝不及防地开口。

“一直以来，对不起。”

“我还是很喜欢你。”

 

【零】

“分手旅行？”黏黏糊糊的尾音不自觉地带出一丝委屈。

“旅行。”你笑着拍了拍他的头，“我们一直期待的旅行。”

 

注释：

①瑶芳：有古文上解作“花”，这里取其意。但搜了一下好像用得不太普遍，如果有小伙伴觉得用错了可以知会我一声（毕竟告别文言文有点儿久了）。

②不知道夏休期青训营会不会跟着休假，但应该也不是强制性的，就小周假期也在努力训练叭。

③东京迪士尼有两个园区，一般都得到转站口从普通地铁换到园区专用地铁（悬空的好像也不能叫地铁？），通常车身有很多迪士尼元素的装饰。以及，迪士尼有没有摩天轮我不记得了，没有的话你们就当有吧（×

④迪士尼里很多项目要求不得佩戴首饰，包括帽子、口罩、眼镜等。